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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軟與開放原始碼陣營唇槍舌劍

CNET新聞專區： Andrew Donoghue　　27/04/2004

HP、Red Hat、Novell與昇陽(Sun)都在今年的LinuxExpo上大談開放原始碼與Linux，這不稀奇，但連微軟也加入了，這才令人大開眼界。

英國微軟工程師Bradley Tipp勇闖Linux地盤替微軟辯護，觀眾的問題從「為何都買不到沒有預裝Windows的筆記電腦？」到影響比較深遠的開放原始碼軟體對整個科技產業的影響。

本站記者全程紀錄實戰，同時也不禁擔心這位微軟仁兄在砲轟Linux GPL授權與承認過去一些可疑作為後，究竟能否安然無恙的走出大門。

問題：桌面上是否真的有競爭空間呢？

Samba/HP：若你是企業用戶，目前也沒有測試Linux的計畫，那你就真的付太多錢給微軟了。
Novell：目前是還沒有真的激烈競爭，三四年前則是連競爭都沒有。但目前在伺服器市場已有22%使用Linux；未來此一數字還為持續上升。

現在桌上型Linux已經很不錯，三年後，你就可看到同樣的數字，只有Linux桌上型不斷創新才能迫使微軟繼續創新。我們預見一兩年後，桌上型市場就會出現激烈競爭。

Red Hat：目前的確還有欠缺部分元件需要投資，以目前而前，消費者市場的確是微軟獨大，Linux還沒有任何競爭力可言。但我們還是必需持續投資才能解決問題，這不是轉眼間就能解決的事，我預期未來應該是漸進的成長。

微軟：各位說的我都同意，競爭是免不了的，只要是談創新，微軟絕對不落人後，所以儘管放馬過來，我們都應付得了。

昇陽：我是認為應該以結果來作觀察，若競爭真的發生了又如何呢？若你希望能完全替換目前市場既有的，那這種情況大概不會發生。但若是談到漸進的選擇，越來越多的競爭與創新，那這方面的競爭還是存在的，同時結果也會非常正面。

問題：市面上很難買到沒有安裝微軟OS的空機，尤其是筆記型電腦。微軟、IBM與HP怎麼說呢？

Samba/HP：HP最近宣布會銷售Linux筆記型電腦。在美國市場，消費者已經買得到安裝Linux的筆記型與桌上型電腦。但我知道你從哪來，以我們過去HP內部的作法，我拿到新的筆記電腦後，我就直接重新格式化硬碟，不啟動Windows安裝。但現在已經有所改變了，政府應該介入，規定可以只買筆記電腦，若軟體用不到則可退回要求退款。
IBM：我們目前在ThinkPad系列上有認證Linux系統，隨著市場逐漸起飛，我們可觀察桌上型市場是否會跟伺服器的發展腳步一樣。

微軟：首先，我們並不銷售筆記型電腦，因此硬體公司要怎麼搭配OS是他們自己的決定。事實上，也沒有任何規定禁止這些大廠不得銷售空機，我們一年前跟美國司法部簽下的和解按還特別規定我們不得做這方面的條款規定。過去或許有這種情況，但未來一定不可能了，因此別怪在微軟身上。

第二點要說的是商業現實，你觀眾問到想買Linux桌上型，請問你是要買哪一個版本呢？現在廠商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該提供哪些版本？若有十種版本，那廠商就得提供十種不同的工程認證，這就衍生了十倍成本，若真的有市場需求，那他們便願意去做，若沒有這個市場需求，他們就不願撈下去。所以你看到的其實就是商業現實情況，除非市場轉變了，不然情況是不會有所改變的。

Samba/HP：我在歐盟反托拉斯官司中是擔任專家證人，我看到的證據之一就是你說「不存在」的這些合約內容。

微軟：我是說以前或許有，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昇陽：美國的WalMart已經開始銷售預裝Linux的桌上型PC，這是好消息，表示市場有其他選擇。

問題：開放原始碼與自由軟體對科技產業整體有何影響？

Novell：我們一開始都很擔心天要塌下來了，開放原始碼會害大家沒飯吃。但事實上我們後來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那只是遊戲規則不同而已。好用的軟體還是會以專屬封閉型態存在，開放原始碼也會有好用的軟體，有些公司，比如Red Hat寧可走純粹的開放原始碼路線，有些公司，比如我們自己，則是走綜合路線，因此各種模式都有生存空間，這對整個軟體市場都有好處。
Red Hat：我們認為開放原始碼是一種正面的顛覆性變革。過去很多人都憂心忡忡，擔心要找誰負責？沒有人可抱怨等等的，但現在我們則認為開放原始碼是最優的軟體開發模式，光靠一家公司，Linux在十年內的時間絕不可能有今天的景象，但我們靠著協作模式竟然達到了。

Samba/HP：就像你找人蓋房子，對方不給你看藍圖，你鐵定不會有信任感一樣，若軟體公司不給你原始碼，你也不應該信任對方。我在投入開放原始碼之前曾在封閉軟體公司做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多數封閉軟體公司其實都很爛，因為做得不好也沒人知道，大家都看不到裡面的錯誤。但開放原始碼就不行了，我的名字就在Samba裡面，我們每推出一版Samba，我們才不管SuSE或Red Hat的推出時程如何，我們只管自己有沒有做好。未來大家會越來越覺得這種模式才是最好的。

微軟：這必需從商業角度來解讀。若純開放原始碼廠商可以賺錢，那這就是一種商業模式。這對程式開發人員會有影響。但若說專屬封閉軟體都很爛，那我得回應一下，若你把你寫的軟體拿去給審核我們軟體的對象看，那你可能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市場上有一種錯誤觀念，大家都認為軟體若是有開放原始碼，那大家就會去找問題，因此品質就可提升，並鼓勵程式人員好好寫程式。

但現在隨著開放原始碼越來越熱門，他們碰到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出一套可行的體制來確保品質的維護？比如說讓社群來作程式碼檢視，其實有興趣的並不多；社群有興趣的是開發自己的東西。因此他們的漏洞並不會比我們少，大家半斤八兩，軟體都會有臭蟲，因此比誰的軟體爛其實是件蠢事。

問題：今天與會廠商來自四面八方，觀點各自不同，你們要如何合作才能讓Linux變成一個統一的平台？

Samba/HP：GPL(通用公共授權書)讓大家都有個公平的基礎，這是一種達爾文進化論的系統，有了GPL就可讓各種元素都整合在一起。
Red Hat：我們要求工程師必需非常投入社群，他們既是維護者，也是贊助者，他們寫的東西百分之百都會貢獻回社群。

微軟：Linux不會一下子就消失，因此微軟與Linux要怎麼共存呢？其實雙方早已共存了，現在只差一個抽象層就行了，這個抽象層就是網路服務(Web services)，我們18個月前曾與IBM聯手做過測試，將SQL掛在Windows，DB2掛在Linux上，雙方可透過Web services進行溝通沒問題。

大家都說GPL有多好，但GPL卻讓研發(R&D)吃足了苦頭。若我投資一大筆錢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檔案系統，然後被掛上了GPL授權，那好處變成人人雨露均沾。若在組織裡，該組織變成不斷坐享其成的寄生組織，你不用回饋給社群也可同樣弄出一個很好的應用與服務，這就是GPL最大的問題所在。若你想要真正好的R&D，你就必需付錢。

Novell：不見得如此，大家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互相倚賴寄生的，若我們認定OS已經是商品化產品，不應該收費，應該開放給大家，大家不能賣OS賺錢，那麼你回報社群一些程式碼也不過是你原本花錢買軟體的一小部分而已。大家應該往上提升，若大家想靠智慧財產權賺錢，那就往繼續提升堆疊，這對客戶才有好處，客戶才能拿到更好的應用，而不是把R&D的錢都浪費在原本應該免費的東西上。

微軟：你還是沒回答到我的問題：商業公司可拿出幾百萬投資於研發，開放原始碼卻不行。

Novell：錯了，我們會繼續投資於自由軟體上，但我們也會投資於偏向高階堆疊的協作軟體上。

Red Hat：我們是一家獲利公司，我們會把錢拿來轉投資在新技術上，但重點是我們也有我們堅持的價值，我們重視自由，我們重視給予社群的選擇，這都是公司的根本價值所在，若我們拋棄這些價值，公司可能有半數工程師會離職。我們不光把這當作誰坐享其成或寄不寄生的問題，所以就別用寄生蟲這種字眼了吧。

微軟：但你們還是商業公司啊？

Red Hat：我們可賺錢是因為市場覺得我們的服務與支援更優，若他們選擇別家，我們只能更加努力。(陳奭璁)